编者按:三阴乳腺癌即ER、PR、HER2均为阴性的乳腺癌,是预后最差的一种乳腺癌亚型,化疗是其主要的治疗手段,但一些患者经化疗后还会出现疾病进展。ADC药物的出现为这类患者的治疗又增添了一种选择。在南北汇上,肿瘤瞭望特邀就ADC治疗进展等相关问题请教了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医院郝春芳教授。
《肿瘤瞭望》:请您为我们简要介绍一下ADC药物的组成及其作用机制。
郝春芳教授:ADC药物是近两年来乳腺癌领域较为关注的诊疗热点。T-DM1是乳腺癌领域首个获批的ADC药物,该药的出现使大家对于ADC药物引起了高度关注。基于DESTINY-Breast01研究中DS-8201令人惊艳的研究结果和SG(Sacituzumab govitecan)在晚期三阴性乳腺癌治疗中的获批,“魔法子弹”又引起了热议。
ADC药物即抗体药物偶联物,其结构由针对靶点的单克隆抗体、细胞毒药物、连接子三部分构成,形成具有“单克隆抗体-连接子-细胞毒药物”这一特殊结构的“魔法子弹”。单克隆抗体有较强的靶向性,连接子有较高的稳定性,细胞毒药物的杀伤能力较强,ADC类药物正是结合了单克隆抗体的高靶向选择性和细胞毒药物的高效性,在提高抗体药物疗效的同时也扩大了细胞毒药物的临床应用范围。
ADC类药物的作用机制是通过单克隆抗体的靶向作用特异性地识别肿瘤细胞表面抗原,然后利用细胞本身具备的内吞作用使细胞毒药物进入肿瘤细胞发挥作用,从而增加药物递送、减少正常组织的药物暴露,改善治疗窗,达到杀死肿瘤细胞的目的。
新型ADC药物除具有以上功能外,还能发挥旁观者效应,因此也扩展了药物的适应证。如DS-8201对于HER2低表达的乳腺癌患者同样有较好的治疗效果。
《肿瘤瞭望》:今年ASCO大会,多项ADC药物相关结果披露,请您为我们介绍几项令您印象深刻的研究。
郝春芳教授:今年ASCO大会令我印象最深的产品是国产ADC药物——维迪西妥单抗(RC48),该药使中国原研产品在国际舞台上发出了强有力的声音,使我们看到了中国原研抗HER2 ADC药物在HER2过表达和HER2低表达人群中的治疗疗效。整体来看,该药安全性较好,3级以上不良事件发生率较低,1/2级的不良事件也主要集中于骨髓抑制和肝功能毒性。但该研究处于Ⅰ期研究阶段,只能看到其初步治疗效果,期待其Ⅱ/Ⅲ期数据结果的公布。
今年4月,基于ASCENT研究的结果,全球首个靶向TROP-2抗体偶联药物SG经FDA获批治疗经治转移性三阴性乳腺癌患者。在6月份的ASCO大会上,ASCENT研究进行了数据更新,使我们看到了亚组人群患者的治疗获益情况。SG与TPC治疗相比,亚组人群患者的结局与总体人群中观察到的获益一致,这也使我们对SG在早期患者中应用有了更多的期待。
《肿瘤瞭望》:SG的出现使不可切除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TNBC患者再次看到了希望,请您对ASCENT研究进行评价。
郝春芳教授:目前,TNBC是临床治疗的难点,尤其对于晚期(≥2线)的乳腺癌患者来说,其生存期较短,临床研究也给予了较多的关注。如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邵志敏教授牵头开展的FUTURE研究,将TNBC进行了具体分型,以探索更为精准的治疗方案。
ASCENT研究将既往≥2次化疗后复发/难治性mTNBC患者按1:1的比例随机接受SG(第1天和第8天10 mg/kg IV,每21天一次)或TPC(卡培他滨、艾立布林、长春瑞滨或吉西他滨)。
令人欣喜的是,该研究证实了SG相较于TPC显示了中位无进展生存期(PFS;5.6 vs 1.7个月)、中位总生存期(OS;12.1 vs 6.7个月)、客观缓解率(ORR;35%vs 5%)、临床获益率(CBR;45%vs 9%)和中位缓解持续时间(6.3 vs 3.6个月)方面的临床获益。
该研究为TNBC开辟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案,也基于此项研究结果,该药物被FDA快速获批。虽然当前我国还无法实现药物可及,但提高了我们对新型ADC药物的重视程度,也有助于我们找到更适合中国人的ADC药物。
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医院乳腺内科
医学博士、副主任医师
中国抗癌协会乳腺癌专业委员会青委会副主任委员
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乳腺癌专家委员会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肿瘤防治科普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抗癌协会肿瘤临床化疗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医药教育协会乳腺疾病专业委员会委员
北京癌症防治学会乳腺癌专业委员会青委会副主任委员
北京乳腺病防治学会健康管理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
北京乳腺病防治学会国际医疗与合作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
天津市医疗健康学会肿瘤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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